这意味着,他不会是他们的同伴,他抽离于人群之外,同时高于人群。
他迫切地渴求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安全感。
他早已被剥夺信任与亲近的功能,不信任任何人类。
却又因务必要往上走,而不得不游走在人群之中,看那群他时时刻刻都在怀疑的人类,在他面前表演喜怒哀乐,驯服与被驯服。
如果不能用正常的信任来解决,那么……极端的掌控也是好的。只要是握在自己的手里,就不会动摇,要么对他顺从,要么被他整死。
生杀予夺的权力,令人畏惧的阴谋,无孔不入的听探……他从这些东西中汲取安全。
他早就被黑暗缠上了,时日一长,和一丝一点的晦暗纠缠得再也分割不开,整个人的阴鸷是从骨子里长出来的,不长不能活。
欺骗利用周景懿,他不愧疚。
为了所谓同盟,将幽州暴乱的罪过加诸于一心为民的知县曹晨,放任百姓继续遭受张家欺凌,他不犹豫。
走上至高的权力之巅,从此可以正大光明地拿捏所有人,将他解脱于永远在下坠窒息的被背叛的噩梦,哪怕这条路上注定要付出很多血的代价,他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对他而言,阴鸷是从骨子里长出来的,不长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