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一步想,就能明白,姚承海在苏家这件事上,又选择了隔岸观火。御史大夫搜罗讯息自有门路,薛景寒并不感到惊讶。
但,知晓苏戚有难却不告知丞相,只能证明,在姚承海眼中,薛景寒确与苏戚交恶。
“姚家惯会明哲保身。至于姚小公子……”薛景寒提及姚常思,浅浅皱眉,“随他去罢,闹不出什么波折。”
姚常思若不想被家里抓到,肯定得隐瞒身份。不管他打算做什么,一个精细娇惯的世家公子,没了家族的帮助,就只是个有点闲钱的普通人,不,比普通人还弱些。
实在不值得薛景寒顾忌。
至于姚常思为何对苏戚如此牵挂,也没什么可琢磨的。苏戚那个撩猫逗狗的性子,难免弄出许多烂债,以前薛景寒呷醋,却从未把姚家的小公子当成威胁。现在更不可能对此产生不悦。
他轻轻按了下空落落的心口,柔软衣料摩擦皮肤,带起敏感的痛意。
从夜晚到清晨,身体无一处不痛,连呼吸也牵拉肺腑。
可是他依旧感觉不到爱憎悲哀。
杀戈不再打扰,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屋子里沉淀着闷重压抑的味道,薛景寒开了窗,将亮光和花香放进来。清脆的鸟啼声越发明显,听在耳朵里只显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