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希望能得到一本叶圣陶与俞平伯的书信集《暮年上娱》,青女士帮我在网上搜了搜,竟然有,不能用支付宝,就到邮局汇了一回款,许有半月的时间,就到货了,我在扉页写了几句话,“己丑初春青女士网邮于安徽淮南,品相完好,殊可喜也。”算是纪念。聂绀弩的诗集网上也有,只是现在很有竞拍之势,价格不菲,还是冷处理,不做冤大头,过一段时间再说罢。
前天购得傅璇琮《书林漫笔》,北方文艺出版社二〇〇八年九月出版,此老一直在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任职,文笔也很是了得,关键是他经历的事多,所以“漫笔”就“漫”得很有味道,有很多的宿儒的逸事,如钱锺书辈,都出现在他的笔端。看到了黄仁宇《万历十五年》在大陆的出版过程,竟用了三年时间,原作是英文,有个翻译的问题,但那时的政治氛围、编辑家翻译家的积极负责的态度,都能让人想着过去的做事的难,也生些五味的感慨。来燕榭新近有新书出版,如《来燕榭少作五种》、《来燕榭文存》,也很是叫卖。我特别喜欢来燕榭黄裳老人近年写人的作品,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寥寥数笔,入木三分,月旦之评,客观公允。尤其是,他能于细微处说出不同于他人的话,让人对写作对象有惊心的认识,而耳目一新,就不得不重新打量他笔下的那个人,从而觉得其他的人于这个人的文字,终究还是欠了火候,终究还是不如他把握得好。昨晚翻看今年第三期《读书》上他写汪曾祺的文字,《也说汪曾祺》,就让人丢不下,还有前几期写吴晗的文章,都是让人忘不掉的。来燕榭的作品,近几年的出版态势,很有些像当年的张公中行,很少有这样的人物了。赵俪生在启功老人送他的画后题跋说,“启元白,现已是大名人。余少时,北京时兴山东莱阳人王垿所书匾额,唱戏又时兴谭鑫培之‘卖马’,故有‘有匾皆垿,无腔不谭’之谚。时下,则‘无题不启’矣。”于来燕榭,也能说时下“无书不黄”么。也就是说,有书的地方,就有来燕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