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置若罔闻,将最后一根箭竭力射出。
汴州行宫中,确实是暖如春日。
太子府众人一进门,便被地热烤得浑身发汗。
“参见陛下!”
说是一家人聚聚,温禧自然不会当真,拉着儿女们行礼,这才发现,殿内除了皇帝,还有另外几名宗室。
尤其是年迈的宗正寺卿豫郡王,抱着个手炉还在发抖,仿佛这不是十月,而是寒冬腊月似的。
绍永帝赐了座,将几人打量一番,落到温西瑶身上:“这是宝襄?”
温西瑶立刻站了起来,又行了次礼,磕磕巴巴道:“回陛下,孙儿正是宝襄。”
“嗯。”绍永帝兴致淡淡,问道,“嘉元和顺宁呢?”
“回父皇,他们俩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参加围猎,还在外面比试骑射呢。”
绍永帝不置可否,瞥了一眼豫郡王。
豫老郡王捋了捋胡须:
“今日陛下召集我等在此一聚,是为一家事,也是国事。”
温越:“还请豫王直言。”
“陛下近来觉得身体不豫,虽然天祐君主,但事关国祚不可不未雨绸缪,故而有意再立皇太孙。”
满室哗然,宗室们不禁把目光投到了温越身上。
与之相对的,则是脸色更加难看的温禧。
父皇……父皇这是?
他还活着呢!父皇就想立越儿为太孙?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能拿到这个储君之位,一半是因为序齿,一半是因为父皇对越儿满意。
可是,可是怎么能这么直接摆到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