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六连官兵几乎都养成了一个习惯:在午觉睡醒之后,要抽一口鸦片烟来提神。可今天,他们还在午觉的睡梦中就被人叫了起来,赶到空地上来跑步了。结果,他们没跑几圈,烟瘾就发作了,满脸鼻涕眼泪地打着哈欠,脚下趔趔趄趄的,整个人都处在萎靡与恍惚之中。
李嘉棋要的就是他们这种鸦片烟瘾发作的效果。他们跑步的速度刚一慢下来,他就喝令警卫排的士兵冲上前去,惩罚和驱赶他们。警卫排的士兵平日就在团部骄横惯了,从不把下面连队的士兵放在眼里,他们冲上去,照着他们的屁股就是一阵猛踢,有的甚至还举起枪托,狠狠地砸着那些烟瘾发作的士兵。
这种严酷的惩罚式戒烟直到黄昏时分方才结束。六连所有的烟鬼兵都被折磨得没了人样,脸色发白,嘴唇乌紫,像一堆累垮了架的臭皮囊,瘫倒在空地上。
李嘉棋望着夕阳地里那一大片瘫倒的气喘吁吁的人群,高声喝问:“怎么样?你们今后还抽鸦片烟吗?”
烟鬼兵们瘫在地上不说话。只有马彪挣扎着抬起头来,双眼血红红地瞪着他,跷起大拇指说:“姓李的,算你毒,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