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很好。怎么了?你感觉怎么样?”
塔哈米递给他一盒火柴。“我感觉很好。”他答道。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许等到他们躺在火堆前睡觉的时候更好些。但到那时,戴尔的情绪可能已经变了。“你要知道,我今晚想买一大瓶干邑白兰地。”他停顿了一下。
“为什么不呢?我现在也想喝一杯。”
塔哈米用食指摩擦着拇指,不断摩擦着,这意思自不待言。
“噢。”戴尔说,一脸严肃,“我明白。”他走进另一个房间,往壁炉里塞了些纸,再在上面放了些板条,板条烧着了。然后他走到最黑暗的角落,眼睛盯着通向院子的那扇门,从衬衣掏出五张钞票。“这样,他就会明白,我是说到做到的。”他对自己说。他回到厨房,把钱递给塔哈米,说:“给你。”
“谢谢。”塔哈米说。戴尔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塔哈米的后背,连拍了三下。
“其余的事,等你进到房间里我再与你谈。”戴尔走到院子里,站在那儿望着那一轮巨大的满月。他从来没有见过月亮离他这么近,这么耀眼。
一只夜鸟在他头顶的空中尖叫了一声——那声音很奇怪,很冰冷,与他以前听到的完全不同。他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他的头脑里不断响起的鸟叫声,那是在他内心响起的一长串回声,在黑色的天空中划出一条看不见的梯子。屋内壁炉的噼啪声使他清醒了。他走进去,把一块圆木扔进壁炉。他蹲下来,看着火焰,视线紧跟着火焰的变动。壁炉通风很好,烟雾没有吹到房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