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在谭朝阳超乎道德和情感的追寻中,妻子早已成了仪式性的存在,成为用来找寻真实自我的引路人。
就整体而言,小说并非以情节取胜,而是注重这场精神之旅的内在感悟。从北京到梵净山,再从云南到终南山,地域上的转移使谭朝阳逐渐发现自己不曾想象的另一种生活的可能。小说结尾写道,“总之,妻子的消失让他深受刺激,无法重返过去的生活形态,他彻底改变了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难看出,作家借此隐喻传达出现代都市人的集体性症候与解决之道,即只有走出城市、摆脱桎梏,方可找到“内心的平衡”。因此,谭朝阳最终不再偏执地找回妻子,两个人都已经完成了各自内心的洗礼,从这个意义上讲,对方的存在与否似乎并不那么重要。
由于作家理想之光的强烈投射,禅修带给人的是那么美好的精神洗礼,仿佛因为一次禅修、一次找寻内心的旅程,甚至连同人生观的颠覆都显得那么超脱而妙不可言。令人深思的是,这种美好与超脱在提供一种暂时躲避城市的现实而精心制造出的浪漫想象之余,能否真正救赎现代人的焦虑内心?或者说,面对当下文化转型或人性的整体性变迁,现代都市人是否可以借助“禅修”这一手段来解决心灵的难题呢?(杨毅)302别让爱你的人去香港/邓一光包爱君刚把保姆车驶上北环路,那只鸟就从路边的绿化带里冲出来,斜刺里迎向保姆车。鸟儿斑斓杂色,向前挣着小小脑袋,两翅快速翦合又打开,在撞上车头的一瞬间迅速拐了个弯,触须般粘在车头前面,与保姆车同向飞翔,把开车的包爱君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