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心里有数。孟夕然病倒之后,他每天日愁夜思,再加之之前的车马劳顿,身子早就吃不消了。只是,驻军营里里外外几百号人,大事小情都指着他一个人来拿主意,他不敢倒下,唯有强撑。
许是,身体里绷着的那根弦绷得太紧,待看到女儿之时,便怎么也撑不住了。
孟夕岚扶住父亲,脸上除了心疼,便是不忍:“不会的,父亲连日操劳,一定是累坏了。如今女儿可以帮助哥哥一起为父亲分忧,父亲大可安心休养,女儿会好好照顾父亲的,让你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孟正禄颓然地挥一挥手:“傻丫头听话,为父不要你照顾,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了,就算是对为父最大的孝心了。”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岚儿,你娘亲去得早,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为父以后到了泉下,该如何面对你娘亲啊。”
孟夕岚听得这番话,不由心头酸楚,却硬生生地把眼泪逼了回去。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她不能让父亲看着心烦。
“父亲快别说这样的话,惹女儿伤心了。父亲要好好保重,不仅仅只是为了女儿一个,而是为了孟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孟夕岚一边说一边扶着他去到椅子上休息。“父亲好生安坐,我去让竹青给您沏茶,润润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