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用郑重而坚决的态度说出这些话来,单从他那冒着怒火的目光里就可以看出,事情确实是要这样办了。
“我看您有病,而且病得很厉害。您的眼睛全黄了。”斯麦尔佳科夫说,但是完全没有嘲笑的意思,甚至似乎有点怜惜。
“我们一块儿去!”伊凡又重说一遍,“你不去,我也会独自供出来的。”
斯麦尔佳科夫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那里沉思。
“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可能发生,您也不会去的。”他终于断然地说。“你不了解我!”伊凡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您如果一切照实供认出来,您会感到太丢脸的。而且这也没有好处,完全没有好处,因为我会直截了当地说,我从来没有对您说过这类的话,您不是有了病(这也实在有点像)——就是为了怜惜您的哥哥而牺牲自己,至于您之所以攀出我来,那是因为您一辈子始终把我只当一只苍蝇,而不当作人看。谁能相信您?您从哪里拿得出一个证据?”
“您听着,你现在把这些钱拿出来给我看,自然是为了使我相信。”斯麦尔佳科夫把伊萨克·西林的书从那沓钞票上挪开,放在一旁。
“这些钱你带走,拿去吧。”斯麦尔佳科夫叹了一口气。
“我当然要带走的!但是你既然为了它杀人,干吗要给我呢?”伊凡用十分惊异的态度看着他。